朱永新:对一所大学的管理和对一个商业组织的管理是截然不同的
学思平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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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一所大学教师队伍的管理和对一个商业组织的管理是截然不同的。教师的公共公众意见和对大学办学目标的共同热情,形成了对发挥大学工作最高水平的唯一并有效的保障。大学的教师应该由一组学者组成,互相激励,自由地决定他们各自不同的活动。你可以确保某些形式上的规范要求,比如说,课在给定的时间开始,教职员和学生必须准时出席。但是,问题的本质不要受规章制度的制约。
——(英)怀特海著,庄莲平、王立中译注:《教育的目的》,文汇出版社2012年10月版,第133页。
“大学”一词源自拉丁文的 universitas magistrorum et Scholarium,原意是指“教师和学者的社区”。所以,大学与商业组织有着天然的本质意义的区别,前者更多地强调学术的自由讨论氛围,后者更多强调严格的服从与严密的管理,前者的贡献“应该以思想的价值分量来评估,而不是作品的数量”,后者的贡献则更多从利润与效率来评估。所以,用商业的思维来评价大学,从方向上来说,根本上就错了。当然,这不是意味着大学不需要管理,不需要规章制度,不需要有一些基本的约束,大学也是应该有底线的。但是,大学的本质是能够让教师们自由地思想,自由地探索,自由地创造。大学应该为国家和社会贡献思想和发现。大学应当发挥教师和学生的主体作用,点燃他们的创造激情,充分尊重他们的意见和建议,让他们互相激励,彼此交流,这是大学的活力所在,也是大学的希望所在。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,怀特海指出,“在教育方面,大学的全部意义就在于,把年轻人置于一帮富有想象力的学者的智力影响之下”。到今天为止,我们一起读完了这本《教育的目的》。10多年来,我先后和大家一起阅读了陶行知、叶圣陶、蒙台梭利、杜威、苏霍姆林斯基,阅读了艾登·钱伯斯、艾莉森·高普尼克、艾伦·麦克法兰等十余位教育家的著作,商务印书馆已经出版了《生活与教育》《习惯与教育》《童年与教育》《经验与教育》《阅读与教育》《闲暇与教育》等我与这些学者的对话录。有朋友曾经问我,你这些年带着我们读教育经典,究竟采取的是“六经注我”还是“我注六经”方法?其实,我个人并没有刻意地追求某种方法,对我来说,“文章合为时而著”,读书合为事而为,读书是为解决当下的教育问题寻找答案。历史总是有惊人的相似之处,看看前辈学者对于过去的教育问题是如何思考、如何行动,对我们看待今天的问题一定是有所启发的,所以我们一般把读书的重点放到汲取书中有现代价值的部分。当然,在一定意义上讲,每个人读到的东西,往往都是他自己希望读到、能够见到的东西,未必能够完全把握原作的本意。所以,阐述得不够充分、不够正确、不够准确的地方,自然在所难免,盼望各位批评指正。经典是常读常新的,这些书,我还需要继续阅读,继续与他们对话,汲取教育的智慧和前行的力量。感谢朋友们多年的共同阅读,一起成长。
【朱永新:长安街读书会主讲人、民进中央常务副主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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